恨裁

幸有我来山未孤

【羡澄】分化

澄穿越到abo世界
 我现在就提刀杀lof排版








1.
 “江澄,江澄!——”

“江澄?”

“江澄!!”

一连被站在门口的魏无羡迭声叫了几遍名姓,正襟坐在椅子上的江澄才茫茫然反应过来。他单肘撑桌,半边身子斜倚,一手扶上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随口漫应了声。

“大中午的吵吵嚷嚷,有何要事?”

魏无羡又一声呼唤在喉咙里噎了一下,明显对他的这个态度很不满,但不满之余他仍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只是放平了语调,话里加了一些谴责的意味,道:“算来你的分化之日也快到了,怎也不见你多上些心?别说你作为宗主,即使是一个普通人,分化一事又岂能看作儿戏?”

江澄此刻最厌他拿虚的看不着头的分化一事来烦自己。他自从穿来这个世界一两个月,已经接连被数十人提点过分化一事的重要性,奈何他并不是从小在这里生根,因此对这等被世间其他人看重的头等大事一点也不上心,甚至还有些漠然。

左右那些人也总说他一定会分化成一个天乾,易感期也只需多防着一点,别乱接触地坤罢了。江澄对这里天乾地坤什么的新鲜词语没什么敏感度,只是依稀了解一些而已,也从未见过什么口口声声的发情期,自然对分化一事没有丁点感觉,如果硬要说有,那便是早他一年分化的魏无羡一到一段特定时间便会躲着不见他,平时也总是要和他保持一段距离,说是什么担心自己的信香影响到他的第二性别。那段时间身边没了一个说话的人,一时清净倒叫江澄不甚习惯。

那厢壁,魏无羡还在门外絮絮叨叨地给他解说初分化的重要性,江澄嫌他烦,手中笔一搁,扬声道:“外头不冷?怎的在门外说半天也不进来?”

“这段时间我可还是离你远点。师娘走前特地叮嘱的,信息素会对即将分化的人产生很大影响。可别到时候因为受我影响,你分化成一个中庸吧?”

江澄道:“中庸有什么不好?清清静静,也不会被什么劳什子易感期雨露期烦困。”

那边顿了一下,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像是魏无羡在用脚拼命蹭地上的草根。末了,他闷闷地问道:“你真是这样想的?中庸虽说没有雨露期易感期,但是日后的力量修炼速度可是会差天乾一截啊。”

“那也不错,只要不是地坤便可。”

魏无羡闻言,低低嘟囔了一句:“你这是性别歧视。”他这句太轻,江澄没太听清,便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

江澄便觉得魏无羡心情坏的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想分化成一个中庸而生气。他有些不明白,既然他们都如此担心自己的分化,那他若是成了个中庸,不用操心什么烦的要死的易感期,岂不是美哉?

他之前听其他人提起过,这个分化一般会在将满二十
 二岁之时来,但是会有一两个月的不稳定性。在这个世界里,中庸数量居多,天乾数较少,而地坤更是少之又少。不过因着他们修道之人体质与普通人相差较大,他们之中分化成天乾的倒是较多,地坤这类便是更少了。

如今江家宗主虽年仅二十一,三毒圣手之名却已远扬,凡人听到他的名号几乎都要缩两下脖子,敬畏之意不言而喻。而云梦江氏很是过分,只他一人不够,还要再加上一个同样出色的魏无羡,一时云梦双杰风头除了蓝氏双璧之外无人可及。不过也就是因此,江枫眠和虞紫鸢才放心地把江家丢给了他们二人,自个儿出山远游去了,算来今日应已远至东海。

几乎已被除了魏无羡之外的人定性为天乾的江澄本人丝毫不在意他的二十二岁生日愈来愈近,每日照样批批文件,和魏无羡隔墙斗斗嘴,小日子过得倒是比前世要滋润。唯一不太美满的,便是这个世界的邪祟似乎要多出许多,而魏无羡顾念着他分化期将近,硬是把一切外出除祟的活儿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很多时候都忙得脚不沾地。

江澄被他按在家里,每天只能看看枯燥的文书,闲的几乎要发霉。至多也就是在院子里,三毒紫电一通招式全上,再练练灵力。

说到这里,他一直郁闷的很:这分化到底是会分掉半条命还是怎的?他怎么从未听说过因分化而死人的案例?偏生整个江家上下被魏无羡叮嘱的紧的不行,这几日,他几乎感觉自己作为宗主都已经失去了实际话语权,偏偏人家还有理有据,叫他不好发火,实在是憋屈的很。

今日,有人上报云梦地界边缘有邪祟作怪,戮害人命。魏无羡闻报,当即率一队江家弟子出发除邪,目前离返回之时尚早。

江澄于庭内练剑,一手三毒使的时而似游侠般波诡谲异飘忽不定,时而成一番宫廷之上的精美剑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剑势起,衣袂翻飞间寒影顿显,叫人视线几乎跟不上他的速度,仅仅瞬息之间,一枚从树上缓缓飘落的黄叶便已碎成千段四处飘散,他收剑转身,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杂,让人看上去也是舒服的不行,直想惊呼一声绝妙。






“宗主——!”

他未得松一口气,忽一通信弟子大呼,疾步闯入,神色紧张。






01.

“宗主请慎重!你近期正是分化性别的关键期,万万不可随意外出啊!”

“我不去,还有谁能去?难不成此等邪祟,只让寻常弟子前去么?岂不是白白送死?”

“魏……”

“魏婴已派人去寻,只是短时间内他肯定赶不回来,而且恐怕此时他也是无法抽身。”

“不如向其他世家求援……”

“路途遥远,来不及的。何况这云梦境内的邪祟本就该由江家的人来除。”

“慎重!!”

“不是所有人都说我会分化成天乾的么,既然如此想来,问题应该也不大吧?”

“只怕偏差…”

“不必多言了。作为云梦宗主,我断不可能看着此物残戮人命。”

“……是。”










02.

江澄此举,一是并不清楚其间微妙,二是抱着一种不会这么巧就分化的侥幸心理,三是觉得目前唯一有能力处理此事的只有自己,作为云梦宗主总不见得放着那怪去残戮人命。虽则对他来说,对付这百年虎妖还犯不着以命相搏,但是若是普通弟子去了,那肯定就是独一档的送死。

魏无羡那边的事情比较棘手,云梦一批精锐弟子大多被他带走,余下的皆必须留在莲花坞守卫。云梦双杰都不在,只怕有有心人趁虚而入。修为较差的弟子,说句不好听的,带去了与没带去也无甚差别,倒是他还要小心防着不让这虎妖伤到他们,反而更累。

莲花坞的医师见劝不住他,便用上最快的速度跑去给

他抓了一把药,说是以防突然分化,抑制情讯用的,江澄便也随身带上。他动作很快,仅仅半个时辰不到便已做好万全之策,莲花坞内人手安排的周全,以备不时之需。









03.

江澄自己觉得此事没什么,远在另一头的魏无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反倒差点晕厥过去。幸好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了大半,用不着再大处理,他火急火燎,随口向弟子吩咐了几句善后的话,御剑升空,腾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其实,退一步来说,江澄就算是恰好分化,如果分化成天乾和中庸也不会有什么太大影响,他之所以这样紧张,只是冥冥之中总觉得江澄可能会分化成一个地坤。

但他的这种想法完完全全的只敢在心里悄悄地想一想,毕竟没有人会觉得嚣张跋扈的三毒圣手会是一个地坤——连江澄自己都不会信。

据报信弟子描述,那虎妖处在云梦界内的一村子里。那弟子御剑过来,他再御剑过去,路上时间便要耽搁不少,恐怕江澄那里已经可以结束战斗。虽然他对江澄的修为剑术很是放心,但是毕竟也是百年虎妖,实力不容小觑,于是不免在心中责怪为何江澄不肯等他一块前往。

谁知,他这一去反倒好,那村子所在的山头见到了,村子见到了,那虎妖的庞大尸体也见到了,就是没见到江澄。

他原以为江澄动作很快,已经返回莲花坞,但赶回去一问,才知道江澄并没有回来。这次可一下子慌得不行,那管家听了他的话,急得连老家的广东话都给飚了出来,魏无羡听的头大,伸手稳住他。一众人转念想想,以江澄的修为,又有多少人能奈他何,何况就算虎妖已死,说明就算分化了也是在途中,而若是天乾和中庸,顶多是有一点点感觉,可能会在路上小小耽搁一下,只是地坤的话 ———— 向来强势的三毒圣手不可能分化为地坤。

都是放他娘的狗屁。

不可能分化为地坤的三毒圣手如是想。

他解决那虎妖的过程并不麻烦,要硬说困难,也顶多是他在撤剑时一个不防,右肩被那虎妖的利爪滑擦了一下,不过他反应迅速,侧身侧的及时,因此只是肩部被撕了一条稍深的口子罢了。这虎妖虽然对他来说修为并不怎么深厚,但是对凡人来说却是够他们吃一壶,在他闻讯到赶来的时段,已有数十人惨遭毒手。江澄向来懒的亲自善后,在杀死虎妖后应了村民要求将尸体留在村内,再随便嘱咐了几句后便打算御剑飞回莲花坞。

他踏上灵剑之时,灵力稍有不安震荡,但是并未被他放在心上,略一用力便御剑腾云而起,身影破空而去。

谁知甫到一半,江澄骤然顿觉头晕目眩,肩上尚止血的伤口又开始作痛,腹部剧痛和着天地翻覆的感觉将他掩埋,三毒在空中剧烈地摇晃了几下,最终控制不住冲向地面。幸好江澄理智未失,勉力控制着灵力平稳落地,然而双腿一触到地面硬实的感觉,立马就控制不住地软了下去,他右手迅速扶住剑柄,才勉强没有跪坐下去。

江澄不怎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脸色极差,奇怪的疼痛感蔓延带出了一身冷汗,几乎要死死咬牙才能抑住口中呻吟。他在原地半跪弓身,单手覆着腹部,足足闷声忍了数分钟后这阵疼痛才隐隐淡去。

江澄勉强撑剑晃着身子站起,额上已覆了一层薄汗。他心底疑心是那虎妖的爪子有什么奇怪的毒性,诱使疼痛发作,但又没有什么依据,只是明白照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定是无法再御剑,除非他想冒着从半空被摔的半身不遂的风险。

他举目四周一望,发现此地恰好是一素来与江氏交好的一个小世家的偏远地带,虽然此处较荒凉,但再往前一段便是热闹的集市。江澄料想如今自己这个状况实在是不能再强撑,便想着先去这个小世家休整一番,再派人通知莲花坞。

他这个想法的确很美,奈何,身体却不肯听他的使唤。待他狼狈地拖着身子行至一处小村庄附近时,那种窒息的痛苦忽然又重振旗鼓,变本加厉翻江倒海地袭来,江澄脸骤然变得煞白,腿一软,险些顺着斜坡摔下去。他实在是无法耐住这种如同千万根银针在腹部穿刺滚刮的痛觉,就地弯起腰,蜷起身子缩成一团,咬着牙尽全力去对抗几乎抽走他意识的痛苦。

太疼了。

江澄朦朦胧胧间想起什么,用力按着腹部的五指松劲蜷起。

从来没人和我说起过天乾分化会这么疼。









04.

江澄自打来到这里,倒是头一回真真正正的领略了人们口中这所谓的分化大事。他此刻浑身都软的不行,没半点气力,瘫在地上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法挪动。他想,与其这样,自己倒还真不如就留在那片荒野上,至少能独自一人捱过这该死的分化时期。

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想这块地方的人就算发现了他应该也不认识他,那理应也就不会为了攀上他江家而"霸王硬上弓"。再者,别人说这世上的地坤本就稀少,况且一般都是若朝霞举燕婉女子,那么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被"霸王硬上弓"了,应该也不是很亏吧……

江澄很钦佩他自己现在还有心思想这个,他努力地将身子蜷到最小,心底有了对这种对他来说未知的事的一点恐惧和预设,却在听清身边逐渐放大的脚步声时瞬间唰地白了脸。

他感觉自己能嗅到一股难言的气味,像是被捣碎了的树叶一般清苦,随着身旁人的逼近而愈发清晰。这种气味让他的头脑一片空白,腹部的疼痛却减免了一些,这让他不自觉地想要再多一些这个气息。

他感到自己有些缺水,口干舌燥,明明在天寒金秋,浑身上下却开始发热,那股气息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摄去。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只是感觉头脑热的发胀,需要一些东西来舒缓一下浑身的燥热。

那男人在他身旁蹲下,低低的笑声几乎是擦着他的耳廓而过。江澄昏昏沉沉的思想被他这一声惊醒,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失态,忙咬着牙撑着地想要站起来,为了防自己像刚刚那样,他右手四指死死掐住掌心,直要嵌进肉中,以期换得一点清醒。

“滚…滚开!”

他费尽全力才从唇齿间咬出了这两个字,向来夹棍带枪的语调此刻却染上了浓浓的媚意。

男人也不动,在原处饶有兴致地看着江澄,想来这人必然是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诱人罢。向来束的紧致的发冠松动,一头青丝逶迤而下,在挣扎中紫色服饰领口微开,精致的锁骨半隐半露,紫色衬出肤色的白皙,一双杏眸以前全是夹杂着讽刺的锋刃,此刻却似含了一汪春水,欲滴未滴,连带着双唇似都软润红艳,看着直想让人吻上去。

男人觉得自己今天走了大运,他为天乾,本来今日只是因着事情不顺,想着来偏点的地方散散心,却没想到这一散就散出了个正处分化期的地坤,一身清淡的莲花芬芳,几乎要叫他当场办事。偏生这地坤还毫无自知之明,明明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还想着恶语相对,一身带刺的傲骨让他更加欲罢不能。

征服嘛,是个天乾都想干的事情。

他语带戏谑,半弯下腰捏住江澄小巧的下巴,用力抬起,迫使他看向自己,天乾的信香发散到最大。他已经想好了,既然自己撞见了如此可人,便定然不能让他逃出自己的手掌心。他看江澄身上服饰华贵,虽不认识,却也知道这定是一位富贵人家的公子。他在心里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永久标记了再说,料想这种大户人家为了遮羞,不会不认账。退一步说,即使江澄醒过来之后便把自己杀了,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有如此一夜春宵,便是千刀万剐,也无甚悔了。

他问,“你,姓甚名谁?”

江澄冷笑一声,右手悄然摸到了剑柄上。

他并不傻,如今这个情况,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现在状态很不好,虽然剧痛被天乾的信香压抑暂时消退了,但是越来越热的身子和已经微微有热流濡下的股间都在告诉他这样一个事实——你是一个地坤,世人皆说该在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地坤。江澄头疼欲裂,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确定了的事情现在又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转换,而且居然还在在这种情形下。

他浑身无力,腰间酸痛,灵力用不出来,为反抗只能挑个他平时极不齿的地方攻击。于是猛一念之间,他深吸口气,三毒由右掌带出翻转,用尽浑身力量,毫不留力地剑刃向前刺向男人双腿之间,带着无可抑制的怒火。










05.

距这事已经过去两三天了,魏无羡仍在气头上,处处绕着江澄走。不过莲花坞统共也就这么点地方, 他自然不可能完美地避开江澄。

于是在这个时候,他被江澄截住了。

江澄仍旧身着一身紫袍,瞪着他,一双漂亮的杏眸中全是怒火,嗔道:“魏婴,你为什么天天躲着我走?!”

魏无羡本就满肚子气,这下一听江澄的话,更是一点就着,他转过头,大声吼道:“为什么?你他妈问我为什么?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要分化,你要分化!你他妈已经穿越到之后确保你一定是个天乾啦?”

一提这个,本来还气焰汹汹的江澄立马就有些心虚地瘪了下来,他低头咳了两声,小声嘟哝,“你!你…你们不是都说我会分化成一个天乾嘛……再说我也不可能看着无辜百姓惨遭毒手啊——若不是不知道那虎妖的爪子有这种蹊跷,我才不会落得这样。”

魏无羡心知肚明江澄说的是真,再加上他一副难得服软的样子,一时气竟消了大半。

其实他也只是后怕而已。

那天,当他寻到江澄时,他的心上人正满身是血,昏迷着蜷伏在地上,身边还躺了一个

男人。魏无羡嗅闻着从未闻过却格外熟悉的这股淡淡的莲花清香,差点就没控制住自己。他神情恍惚,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探着鼻息,反反复复里里外外地确认江澄无事后,才将昏迷不醒的人儿扶起,犹豫半晌,终究耐不住江澄因着情欲驱使有意无意的对他的磨蹭,俯在人脖颈处轻轻咬了一口,给了个临时标记。

说实话,自从他得知自己是个天乾之后,他心里至始至终藏着一点私心,那就是希望江澄能分化成一个中庸或者地坤,这样的话,他便能和江澄在一起了。但如今这惊喜来的太快太疾,让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直到江澄已经躺在了宗主卧房安眠之后,他呆立在侧,鼻间仍旧蕴着那股莲花香,才惶惶然反应过来。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江澄,他从江澄以前的语言来看,知道他其实是不甘愿分化成一个地坤的。魏无羡虽说有这么一点点私心,却也不愿江澄不遂心逐意。他强压着心底的一点无奈,欲向江澄提议他们名成夫妻实各用抑制剂,也好方便江澄担任宗主。

谁知江澄听了他这混账话,如他所想一般立马横眉立眼,却是叱道:“怎的,你魏无羡还瞧不上我江某了?”

“给了个临时标记,莫不是就想一身轻松地走人,天底下哪来这等轻松的事情?”

魏无羡听了他这话中的意味,一向聪颖的脑袋唰的一下愣了,还带了个后遗症,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说什么?”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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